7月中,我和女友到英格兰苏格兰转了一圈,伦敦-约克-爱丁堡-因弗内斯-湖区-斯坦德福-伦敦,12天是有点赶,但自认为还是很看到、体会到了些东西,挑些有趣的、实用的发上来,或许对大家有所帮助。
先把住宿情况发上来。
推荐几处住宿
办英国旅游签证和办瑞士和申根不同的是:它不需要严格的住宿旅馆证明。但我考虑到6月底已近欧洲度假期,到后临时再找住宿可能会有问题,所以还是提前预订了几个地方的住宿。实践证明:预订还是对了,预订了的旅馆就是我此行住的最满意的地方。
伦敦的Lisa court hotel
位于伦敦的中心区域,离KING’S CROSS站步行10分左右,周边还有很多车站,出行方便。而且因周边都是hostal和住家,晚上挺清静。其实它不能算hotel,只能算hostel,因为房间内没有卫生间,浴室和厕所都是楼层共用的,但一个楼面3间房,我住了3天洗澡如厕从未排过队。另一个要赞的是它的早餐,traditional English breakfast,培根、煎鸡蛋、煎肠、烤蘑菇、henz烤豆子,牛奶酸奶果汁都提供,居然还有苹果和香蕉,而包括这早餐的房费是50镑/天/2人间。在伦敦这地界,这旅馆的性价比可算相当高了,所以我们住的这3天,旅馆一直挂着客满的牌子,周边的旅馆却时挂时不挂。唯一缺点是浴室略小。
爱丁堡的Harvest Guest House
这旅馆是唯一预订后就扣了我一晚上房费的旅馆,虽然当时有点胸闷,但住过后还是留下好感。尽管地处市郊,但离市中心不过5、6公里,坐公交车约20分钟能到。院子外就是海边沙滩,打开窗户就能听到海鸥叫。浴室、厕所合用,干净,42镑/天/2人间,但不包括早餐。Continental 3镑,full 5镑,质量不错。一对意裔老夫妇经营这家旅店,态度热情,男的还来过上海。
爱丁堡的海滩
约克的Blossoms York
和西古城门在同一条大街上,步行到大教堂约15分钟。卫生间ensuit,不包早餐49镑/天/2人间。
餐厅有电脑可以上网
以上旅馆我是分别通过Booking.com和Hotelroom.com预订的,其中Booking.com还有中文工作页面,比较方便。
在临时找到的住宿中,苏格兰Urquhart 城堡附近的一家B&B最物美价廉,20镑/人,卫生间合用,房间大,早餐有燕麦粥、熏鲑鱼和煎蛋,等于是正餐了。但地方实在偏,我们是经人介绍又一路问过去的。
另外,在斯坦福德住的Penryn guest house是被评为4星级的B&B,30镑/人,卫生间独用,房间内一些小摆设和用具很精巧,早餐品种丰富,有新鲜草莓等水果,还有名为“仲夏夜之梦”的蜂蜜,不愧是莎士比亚家乡人所为。但此处离市中心稍远点。
找住最不顺是在湖区,B&B要么客满,要么太贵,折腾2小时转了3个村镇才在grasmere找到一家,也不便宜,35镑/人。
所以,结论是:去英国旅行,到热门城镇,还是应先预订住宿。
领 教 英 式 堵 车
第二天上午,我们8点半就从伦敦南郊的旅馆驾车出发,计划去西北方向的剑桥。
按照事先做好的功课,google地图提示我们走A23公路。可出门就不顺,A23的指路牌断断续续让我们跟丢了,我只好将车开进加油站买水问路,总算找到A23,却遇到了堵车。这时正是英人的上班高峰段,三条车道上的车辆堵的动都不动,一个绿灯才过去一二辆车。英人倒是好脾气,既不鸣喇叭,也不抢红灯,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排队等着。眼见已过10点,我还在一个红灯前停滞不前。发现路牌上都出现了塔桥等市中心的指示,我恍然google给我指的路是以近、短为标准,不会顾及是否堵车的,所以它就把我引到了这通往市中心的上班车流中。我看着周边车里的绅士们,心想:你们上班不怕迟到,我游玩还怕晚点呢,我可跟你们耗不起 当机立断,不再继续往北,转向往东走A2绕道出城再往北。这一招果然有效,在A2车至少能跑起来了。可还是有堵车处,正堵着,前方车流中突然窜出辆车子,猛拐调头向我们开来,一男子满脸通红,嘴里还在嘟囔着——哈哈,原来绅士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总算上了类似于上海外环线的M25高速公路,以为可以放开跑了,可没多久又堵上了,我以为是前方出车祸了,捱到前方看到电子显示屏告知是前方隧道收费,没办法,慢慢耗吧。40分钟后来到收费站前,发现几个收费口分找零和不找零的两种,可你知道收多少钱?我和儿子见那数额先是一惊,以为看错了,后来竟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1英镑!为了区区1英镑竟要这么多人和车在这儿耽误这么长时间,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在咱们国内也有收2或3元过路费的地方,那是在四川的某些贫困地区,可这是在堂堂大英帝国啊,如此做派未免让我等第三世界穷人发笑。 大概这隧道是某私人公司所建,政府要收购此隧道的提案未获议会通过,只好任由这1英镑挡住众多驾车人的轮子。管理者也不想点加速通过的办法,比如设专用卡通道等,却还分找零不找零,要是大家都拿10镑去找零,再少的车也要变的堵起来。我难得来此熬一下也就罢了,可英人们经常要走此道就这么天天等40分钟?我不禁对英人的好耐性大大的钦佩起来,或许,还有点可怜?
过了隧道,已经近12点了,去剑桥来不及了,赶紧去下一个景点CHATWORTH吧。走M1,是高速公路,许是能快点。可在转往M1的进口处又堵上了,我直纳闷:这高速公路为什么老是堵,这还叫高速公路吗?给我一个堵车的理由吧。40分钟后到前面一看:既没出事,也不收费,只是边上一根道在整修,三车道变两车道,还有限速50英里的标识。按说50英里(80公里)的限速也不算低,可英国这些司机们不是太谦让就是反应慢,生生的就让车流到这儿就降速并停滞了。再看边上那些施工机械都停着、现场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估计这午休不到下午2点不会结束,这工期没3个月大概也完不了,我忍不住摇起头来。
12:50,我终于冲出重围,放开速度跑起来。整整4个小时陷在伦敦周边的堵车陷阱里逃不出来,半天才开了85英里,真让我狠狠的体验了一把大英帝国公路的阴暗面,吓得我就此不敢再开车往大城市里凑热闹。
后来,我就没再碰上这么倒霉的堵车场景。然而,在英伦堵车无需理由、没有说法,已经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车多固然是个理由,可人为因素也确实不可否认。回到上海,驾车在高架路上就是开得再慢,只要车在动,我都有一种幸福感。
田园haddon hall
冲出重围后我奔向德比郡的Chatsworth,有介绍说“it is one of Britain’s best loved historic houses and estates”。
下了高速进入小城切斯特菲尔德后又被路牌所困扰,虽然出现了Chatsworth赭红色景点指示牌,但很快在城边又出现了“Chatsworth P”的标志,有点懵:这景点不该在城边,应是乡村啊。硬着头皮往前开,果然在前面又出现了Chatsworth的标牌,正沉浸在自鸣得意中,可那指示牌又 开始混乱了:前一个往前指,后一个往后指,在个三叉路口竟往两个方向都指——我真要朝它们下拜了:上帝啊,给我指一条出路吧。 没人可问,只好撞大运似的往前开,终于看到了一个景点标志:here,停车场!我不管3721,停进去算了。看场老人上来收了1镑停车费后,热情介绍路对 面就是hadden hall,虽然没有Chatsworth大,但历史比它悠久多了。好吧,就它了。门票8.5镑/人。
hadden hall是个城堡式的大宅子,基本没有战斗功能。它始建于六百年前,主人是个公爵。进得门去并没有宏伟壮观的感觉,四面二层房屋象城墙一样围住中间的小广 场,既象北京的四合院,又象南京的瓮城。平整的石板地面,依然笔直的墙线,间或的墙头熏黒都昭示着这大宅门的厚重和悠远。又黒又窄的地下道里保留着初始的 古城墙,厨房虽大却在半地下室中,还是小礼拜堂占据着重要的古堡一角。屋里的摆设器具是无可奈何的陈旧和残缺了,墙上的挂毯油画也不再光鲜亮丽,侧厅的电 视里默默的放着05版的《简爱》,衬着这个当年的拍摄现场虽不阴冷,也还是灰暗和沉寂,连阳光携着绿色透射过厚厚的玻璃窗照进屋里都显得软绵无力和光怪陆 离。
我受不了长时间的压抑,快走几步逃到了外面的花园中。果然花团锦簇,果然郁郁葱葱。虽然不是很大,但阶梯式的分为两层,上面草地和园艺,下面喷泉和草地。 而最精彩的不是园里,而是在园角能扶墙放眼四望的山川田园——山不在高,起伏就行,树不在密,点缀在地平线最美;草地中羊儿安详,弯弯小河边垂钓人悠闲。 这就是英国式的田园美?没错,据此能吟田园诗,能绘田园画,什么都不会也不打紧,至少,在此可养眼养心吧,呵呵,这家主人的老祖宗还真是会挑地方建家,怪 不得当年的安妮女皇都会来此一游小住。
墙上攀爬的是牵牛花、喇叭花还是别的什么花?我不识,只是看它们漫漫的铺展在院墙上屋墙上,大红的、粉红的、黒的、白的,交织着有点可爱。我若有所动的 在堡内回走了一遍,看见了彩窗下桌上鲜花,看见了门上偷看恋人的玫瑰,看见了爬上去敲着窗户的群花,蓦地,想起了那句名言“珍惜每天早晨你窗台上的红玫 瑰”。
哦,haddon hall,有生命的古堡,因为你和花、和田园在一起。无论再过多少年,你都不会让人窒息,你都会有一股——香气。
黄昏美约克
从HADDON HALL出来,走M1高速很顺利的在傍晚7点钟进入约克,并很快找到了订好的旅馆,然后就上街逛开了。
约克位于英格兰北部,却是大不列颠岛的中心,所以罗马人在公元一世纪就建立了这个军事重镇。走在街上,随处可见古城墙、城门和罗马建筑遗迹。夕阳西下, 金色的阳光照在那些遗迹上显出异样的沧桑感。仰头望大教堂的尖顶,不经意却为天蓝的近黒惊异,再绕到后门,花园中的孤椅独灯让心灵立时变得安宁。走过住宅 小区,那些红砖红瓦的貌似旧建筑却巧妙的溶入现代元素,不由得要为其简约而精致叫好;商业街上的店家虽都关门,可橱窗仍让人止步流连。
这时候,一群群的游客出现了,他们大多是本国或欧洲人,大概是参加了本城的一日游活动,由本地导游带着步行在古城内穿梭:这里是某大臣的出生地,那儿是 某文学家的工作室,女皇曾从这条道上经过,那雕像是在这儿宣诏加冕的罗马皇帝。最搞笑的是一个头戴黒礼帽、身披黒大衣、拎着黒皮包的绅士导游,领着游客一 会儿冲到一家餐馆的窗前朝里面大喊,一会儿蹑手蹑脚的指着某铁门叫大家往里看,还站在长凳上要游客挨个过来闭眼让他摸头顶——哈哈哈,原来这是个闹鬼之地 专题游啊。
我时而徜徉在又古典又现代的小街,时而和认真快乐的导游和游客们擦肩而过,觉得自己整个的被一种氛围所笼罩和包容着,这种氛围,夏威夷有过,罗滕堡有过, 卢塞恩也有过,我姑且称之为“黄昏仙气”,它让人放松,让人惬意,让人满足,让人看什么都美,做什么都心旷神怡。
再沿大街往西南走就是兰代尔桥了,奥斯河在其下静静流过,远处河水泛着金光,近处却是一排排红色小游艇。桥头下的桥头堡象卢塞恩廊桥边的碉楼,站在河边和 身后的城墙连成有层次的防御体系。我抚摸着石制的古式灯柱,突然发现桥栏下部的雕饰中嵌着一个个的图徽,仔细辨认下,只认得一个应该算是白玫瑰——啊,这 难道是约克家族的族徽?五百多年前,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在这里发生过著名的玫瑰战争,约克家族是白玫瑰,兰开斯特家族是红玫瑰,惨烈的30年战斗最后 是以约克家族胜利而告结束的。难道,这就是在这儿找不到红玫瑰图徽的理由?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无论是争权美梦还是杀戮恶梦,统统随着奥斯河水流进了浩瀚的北海和纸制的书海中,留给我们后人、游人的就只是好奇的观赏甜梦了。
是的,这一晚我睡的好极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已经度过难关、渐入佳境了。
[ 本帖最后由 gelila 于 2008-9-7 22: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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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7-28 23:20
铁路博物馆
约克的国家铁路博物馆(NRM)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铁路博物馆,进去一看:名不虚传。
博物馆分南北两部分,三个主要场馆被公路隔断,下面有通道连通。GREAT HALL是最主要的展厅,里面陈列着一批最老的蒸汽火车头,虽然不是最早的“旅行号”或“火箭号”,但十九世纪中后期制造的这些古董车头也都散发着迷人的 历史魅力。我们赶上了每天定时的对老车头的回转展示和讲解,又登上了机头驾驶室,里面的表盘和操控手柄虽历经沧桑,却依然不变形不锈蚀,被手磨的熠熠发 亮,让人不得不佩服当年英国工人阶级的干活水准。
这里对机头的展示可谓三维立体360度,不仅可以钻到机车下看,还把机头开膛破肚给你看各个工作室如何工作连通最后推动机车前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 确,英人有理由为这些古董自豪,当年,火车和铁路大大推动了工业革命的快跑,所以,那个站在一边深情凝视着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宝贝的巨人乔治.史蒂文森就 不仅是英国的大功臣,也是世界的大功臣,我满怀敬意的仰头向这个穷苦出身的发明家行注目礼1分钟。
这里还有1938年制造的跑的最快的蒸汽机头“绿头鸭号”,有日本的新干线子弹头列车,一个盘着龙的机车伴着“中国:蒸汽机车的最后岁月”展览让我有了 他乡遇老乡的喜悦,上去机头却不禁哑然失笑:一行配图文字表明这机头是英国制造,当年船漂到中国现在又船漂回来了,哈哈,还是英式骄傲啊。可我以为,要是 弄台中国造机车来这放放更显得你是大英帝国了。
STATION HALL专门展示火车站设施。其中有一座古老的乡村小火车站,那里的木椅、邮筒、时钟以及煤气灯,都是百年前的原物。一位蜡制的铁路员工,身穿红色制服, 手提老式风灯,好象正在等待即将到站的火车。THE WORKS则类似一个生产铁路火车的大车间。各种活动特别是针对孩子们的寓教于乐的活动几乎天天都有,定时举行。所以,我的周边一直有不同年龄的孩子欢快 的跑来跑去,大人们在后面跟着,幸福的注视着他们——今天是周四,不是周六和周日。
这是一个不收门票的博物馆,这是又一个体会“大”的地方。约克是个小城,可它的一个教堂、一个博物馆让人觉得它又是个大城。信步走在全英保存最完好的古城 墙上,看着墙里墙外不同风格却同样整洁的街区,想着昨天黄昏松弛美妙的古城和热情帮我提行李到4楼的前台男生,我知道,从今以后,我衡量一个完美小城的标 准——又上了一个台阶。
比起大洋彼岸的那个大大的时尚的新约克,我倒更喜欢这个小小的有底蕴的老约克。
新老城区
爱丁堡印象
我到爱丁堡时又是黄昏,夕阳美景自不待言,但还有两样东西让我矫情。
那是从新城区走向王子大街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高高的哥特式塔楼,象教堂的钟楼,可又不见钟,看它敞开的拱形门中有一人形雕塑,我恍然:这是个纪念塔 啊。这么大排场,纪念的是谁呀?大主教?还是苏格兰王?走进王子大街公园,近前看纪念塔碑铭——Walter Scott,司各特,一个作家?我有点不大相信,因为我所知道的司各特在文学史上好像没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我看过他的小说《撒克逊劫后英雄传》也不是很吸 引人, 就这样一个普通作家能享受如此荣耀的尊重?再看一下碑文,确实是他:一个生于此长于此、在此工作写作最后在此辞世的地地道道的爱丁堡人。无需其他理由,家 乡人民喜欢他尊敬他这一个理由就足以使当年这个城市的上上下下都同意授他一个最高级别的纪念。是的,超过那些王侯将相、圣徒主教的最高级别。
和其他纪念塔决不相同的是,司各特没站上塔顶,代替他站在高处塔身上的是他作品中的几十个人物,而他自己则坐在底部的亭子内,身旁伏着他的爱犬。哦,人们 知道他不愿孤零零的站于高处,知道他喜欢更贴近的陪伴他所热爱的城市和人民——骨子里,他不是一个圣人和英雄,只是一个高贵的普通爱丁堡人。我仰望60米 高塔,在疑惑着为何会被熏黒的同时,更赞叹塔身精致的布局和造型,据说这设计师原来是个手工艺匠,他的方案也曾遭强烈反对,可他的塔最终能矗立在这儿迎接 我,这足以使我对独具慧眼的爱丁堡人肃然起敬。
塔旁散步道边一排长椅引起了我的注意:都是普通样式,都是同样颜色,一只只紧挨着等待游人的光临。蓦的,我怎觉得有点熟悉?细看每个长椅上都有个小铁牌, 写着人名和年月,我大脑的记忆库突然打开,跳出了一条信息——十年前,我在《北京青年报》上看到一篇随笔,说的是在爱丁堡有很多放在公园里的长椅,是逝去 的市民遗言购买的赠给城市的礼物,礼不重,却是最后的心意。我当时很感动。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我竟亲眼见到了这些长椅,这让我有点激动了——人生何处不 相逢啊。长椅中,有的已被磨得斑斑驳驳,有的却是簇新,铁牌中的年月不一定是生卒年月,而是主人最辉煌的时候,比如有一个写着“纪念某中学的校长 1916-1936”。这或许是主人的同事或学生捐赠的,表达了对逝去者的怀念。坐在这张长椅上,我想起了我的那些校长们——真好,每张长椅都有一个故 事,都会让坐客感到不同的温暖。对生者的关怀和对逝者的思念,就这样在一张长椅上轻轻巧巧而又踏踏实实的融合在一起了。
一座高塔,一排长椅,立时让我对这个城市充满了好感。
第四天 爱丁城堡
为了避免行车和停车麻烦,今天不开车,买了2.5镑/人的当天公交车票(这种天票在这一天中可无限制的坐该公司的任何线路公交车),再去市中心游览。
先到info买了7天的“GREAT BRITISH HERITAGE PASS”,41镑不便宜,但基本能用到超值。走到山岗上的爱丁城堡时,发现买门票的游人已排起长队。幸亏有通票,在另一个前台很快领了票进门。
城堡门前是个很大的广场,象个体育场似的搭了三面看台,这看台和城堡很不协调,我以为简直是大煞风景。虽说每年8月的军乐队分列表演在此显得有意境,可平时看台在此空置让人怎看怎不顺眼,真不知讲究的英国人怎会出此陋招。
城堡在6世纪时初具规模,後来被不断扩建又被不断拆毁。苏格兰国王在这儿施号发令过,英格兰占领军在这儿被偷袭过,直到17世纪初英苏两家成一家,这城堡 才算太平下来,成为常规驻军之地,但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这里作为军事监狱竟还关过飘洋送来的美军战俘。今天的城堡,既是古迹遗址,又是苏格兰王室和军队 的博物馆,还是战死将士纪念堂,当然,更是城市风景的最佳观赏地。
牢房
在城堡最高的层面有一个很小的诺曼式建筑,叫圣玛格丽特礼拜堂,据说是爱丁堡现存最古老的建筑,已经在那里完好的矗立了近千年。在古堡饱受战火的年代,好 几次城堡都被夷为平地,但拆毁者都不约而同的赦免了这个小礼拜堂。走进去,依然是那样的平和、简单和沉静,透露出乱世之中幸免于难的点滴秘密。
城堡博物馆里最有价值的国宝,不是金光闪耀的皇冠和权杖,而是一块略经打磨却依然粗糙的方石,两边各有一个铁环。别小瞧这东西,据说是圣徒雅各的睡觉之 枕,后来成为古代苏格兰国王加冕之座,13世纪被英格兰国王带回西敏寺置于他的加冕皇座之下,其中意味,不宣自明。苏格兰人历经700年追讨,才在 1996年讨回此石,放于堡中。该石名日“命运之石”,可惜不让拍照。
堡内还有战争博物馆和苏格兰军队博物馆,记录着和苏格兰有关的历次战争情况,陈列着各个时期的武器装备和军装乐器,墙上的油画中抵近厮杀血流成河,厅中的 录像里军旗猎猎战马奔腾,表现出苏格兰军人的勇敢和彪悍,然而,这无法抹去我脑海中苏格兰方队冲锋时的形象——吹着风笛敲着鼓,端着枪大步向前走,前人倒 下后人补上,方队始终不乱,绅士般的镇定加视死如归的气魄形成慑人的精神武器,去摧垮敌人的意志。可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有了机关枪这一套就不灵了 吧?然这独特形象一定是载入了战争史册。
堡内最高处的王冠广场一侧矗立着一座城墙垛楼式建筑物,那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牺牲将士纪念堂。这是堡内另一处不让拍照的地方,里面保存着当时参战各支苏格 兰部队的团旗,虽已蒙尘灰暗,却仍不掩英武之气。又大又厚的花名册中写着阵亡将士的名字,乔治、汤姆、约翰,都是很普通的英国人名,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死 于马恩河战役还是死于索姆河战役,我只知道死于一战的英国士兵有90万,是两个爱丁堡人口的总和。让这些为国捐躯者的英灵居于全城最高处,与曾经的皇宫为 邻,恐怕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走出高堂,凭墙四望,整个爱丁堡城市一览无余。昨天在王子公园是朝圣,今天在这儿俯瞰就是君临天下。眼前的景物形成东西向的5个带状区域:最近的是公园 绿地区,一片绿色、园艺点缀;第二带是最厚实的新城区,被笔直街道归拢着的建筑物高低相仿却不具现代感,因为它们也都有200年历史;第三带还是绿化区, 大部分绿树掩映着些许建筑物直到海边;而福斯湾海水就是第四带,灰蓝的海水中还有小岛,让人误以为那是条大江;最后那条带就是天际线上的山地,那是福斯湾 北岸的陆地,也是树木覆盖的深绿。这5个带状区域色彩各异,形态不一,深藏着、展示着,构成了一幅绝佳的和谐城市图。我猛然发现,它们多象5支排列整齐的 多兵种受阅部队,而我,就是检阅这美妙威武大军的幸运人。
一点钟,城堡内的那门报时大炮准时启动,发射出雄伟的轰响和浪漫的烟雾。我用耳朵记录了这雄伟,用相机捕捉了这浪漫。这一刻,我不妨叫它——永恒的美好瞬间。
等待第五天早上,我们离开爱丁堡,去往苏格兰高地。第一站是沿着92号公路去海边古堡Dunnottar Castle。
公路边的停车场离古堡还有约500米,远望以为古堡就在平坡上,走近才知古堡建在一个三面临海四面悬崖的土石高台上,只有一条小路连接着陆地和这个小半 岛。所谓古堡,其实已是个残堡,高台上的大部分建筑已经残破,竟和西藏的古格遗址有几分相似,而且存在及被毁的年代都接近:这儿据说从13世纪就开始建造 城堡,曾是一个苏格兰贵族的居住和防卫之地。虽说是海边之堡,但当时防御对象已不再是海盗,而是来自陆路的英格兰军队。英苏两家的战斗大多发生在苏格兰南 部的内陆地区,为何这偏安一隅的小城堡都不能幸免于战火?原来这儿曾秘藏着象征苏格兰王权的权杖、王冠和宝剑!17世纪中叶,据说有70名苏格兰勇士为了 保护国宝,在这儿据险抵抗了克伦威尔大军整整8个月,最后城堡即将被破之际,国宝又在黑夜被悄悄从悬崖放下,由一个妇女把它们转移带走。
故事只是传说,可站在城堡对面的山坡上看着残破的碉楼房舍,来到海边悬崖下仰望几十米高的断壁崖顶,走进唯一通道的城堡门口,我依然感受得到这环境和残破 所蕴含的玄机和无限可能性。血迹已干,弹痕不在,当年你死我活的杀气已经远去了,可双方战士们的勇气却似乎还在,隐隐的隐隐的飘忽在每一道石缝、每一级台 阶。
我没进城堡,在外围从左侧拍到右侧、从上面拍到下面已够我忙活。飞翔的海鸟、宁静的海湾、休闲的海滩通通都被我收入镜中。没来前以为这儿是个天涯海角,来了一看,这是个海边的古格、大自然中的小城堡,历史、风景、残缺——这是苏格兰的又一种美。
顺便说一句:虽然这城堡还要收5镑的门票,有点贵,但只是在进城堡门以后想上崖顶才要票,在堡下外围是不要票的,所以窃以为——合理。
苏格兰高地的奇与不奇
下午1点从dunnata古堡出来,往北很近就是stonehaven。在那左拐进入A957公路,正式踏入了苏格兰高地。
为啥用“正式”?因为之前我们都是在苏格兰的东南部活动,那算低地,所谓高地是指dunbarton–stonehaven一线以西以北的地区。一般旅游者都是走A90继续沿着海边往北去阿伯丁,我却选择了往西直接进入高地的腹地,我想试试冷僻路。
这果然不是条好走的路:英国的公路,编号越大路越小,957小到双向只有一根道!这一根道比我们国内的一根道窄,两辆小车都无法错车通过,所以每隔一段距 离都有个稍宽点的交汇停车处,要么你见前方来车主动先停车等待,要么就是碰到了有一车要倒车。好在这路上车少,司机们也都客气,大家互相礼让,我就没碰到 倒车的事。柏油路面也不错,所以开的倒也顺畅。这时我踩油门的脚感到车在往高处走,不是爬坡,但确实在1厘米1厘米的升高,就像从承德往坝上去的感觉。两 边的景色变化不大,依然是树林草地和人家。
往前进入A93后路就宽了,双向两车道。景色也开始变化了,丘陵起伏大了,坡顶的树林和草地没了,代之以褐色的植被。再往前褐色植被的面积越来越大,从坡 顶侵入了坡面再到坡下,以至蔓延到公路边你的脚下。然而,奇怪的是这褐色植被并不是严严实实的遮盖地面,而是裸露出东一条西一块的绿色黄色和白色,说的雅 点象个艺术家挥洒作画,说的俗了就是个剃头师傅拿着剃刀随意在人头上开着玩笑。那褐色植被是些贴地的矮灌丛和苔藓,只有它们才能抵抗高地的寒冷和潮湿,这 让我想起了西藏,比起肃杀的西藏,这里还算得有生气,因为即便在褐色的主基调中,居然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深绿色——那是树林,依然骄傲的高高的矗立在荒原 上,无声的向我宣示:这不是西藏,这是独特的苏格兰高地。
有人说高地是苍凉,有人说高地是凄清,可我今天看到的高地,显现出的却是另外两个字——顽强。无论是湿风还是冷雨,无论是外侵还是内贫,都无法摧毁这里的绿色,你一千次的来毁灭,我就一千零一次的生长!这,不正是在生存于此的苏格兰人的精神写照吗?
我不由得要向这大地和这大地上的褐色绿色鸣一声致敬的喇叭。下午5点钟,我们横穿过高地,来到了因 弗内斯。info已经关门,打了几个备着的旅馆电话被告知已经客满。看天色还早,我们匆匆在跨海大桥下拍了几张照,就离开因弗内斯驶上了南下的A82公 路。很快,公路左侧出现了一个湖,“尼斯湖!”我们在一个观景点停下,来到湖边。眼前的尼斯湖象大江一样长不见头,但宽顶多2000米,河水很清,但在乌 云笼罩下远看竟有点呈黑色。风不大,湖水却翻滚着涌起浪花向岸边扑来,说不上惊涛骇浪,却也前仆后继不停歇。是因为湖水太深还是内涵太多?我搞不清。反正 这湖深200米是确凿的,至于有否水怪早已是这世上流传千年最著名的悬疑案了。我不远万里来此,不为解疑,不为释怀,却多少有一点想要个惊艳一瞥,然,得 的是灰蒙蒙、暗淡淡、一般般,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悔。
这一天最后发生的事倒是让我们有点惊奇了,那是我们在湖边小镇Drumnadrochit找住宿的时候。我们先找到一家有空房的B&B,是标着4 星的,所以要价30镑/人。小陈嫌贵,男主人电话请示外出的女主人后不愿让价,却主动提出帮我们问问其他B&B愿否让价接待我们,我们将信将疑, 没想到他只打了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说是有家有空房的B&B只要20镑/人。真有这等好事?等我们谢过这家主人再找到那家B&B确认好事不 假时,又对那家男主人的行为啧啧称奇了:放着自己家的空房不顾,却将客人往人家那儿介绍,图个啥呀?要知道,要是他当时再坚持一会儿或者稍微降点价,我们 就会在他那儿住下了,因为我们是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人啊,没他介绍指路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家地处偏僻的B&B。
所以,我在心底里向这个淳朴、好客又诚信的苏格兰人翘起大拇指了。他的B&B就是他和夫人的名字“Ross & Fiona ”Urquhart,电话01456450802。
今天开了约6小时,行程约260英里。
几乎所有推介苏格兰高地的旅游手册上都印着这个城堡的照片,在英国旅游局《四季游英国》中,它的那张照片说明就是“高地城堡”。大名掩盖了小名,以致我直到住进它隔壁的小村庄时,才听到并念会了它的真名——厄克哈特城堡。
倒是真的不枉人们抬举它,当我走出它的接待厅来到观景台时,这城堡象一只昂首伏地的神兽,出现在我的面前:雨刚过,天已蓝,它披着阳光,在草地绿树和闪闪发光湖水的围拥中,愈显得优雅神秘和气度不凡。
我迫不及待奔过去,却被道旁的一架巨大木制机械吸引,哦,原来是个抛石机,古代的远程大炮。以前经常在电影中看到,今日总算亲眼目睹。它构造并不复杂,三角状的底座装着轮子,卸下了配重的长臂杆象高射炮般直指天空,下面有几个石球。放在这里对着一百多米外的城堡,正好是它的最佳射程,不知是否暗示它就是造成城堡残破的功臣?
是的,这又是一个残破的城堡,然而却是和海边的 Dunnottar Castle不 同的古堡。那堡三面靠海据悬崖峭壁之险,可此堡却无险可凭:它在湖边低位,不仅对陆路的山坡处于明显劣势,而且对水路也没有居高临下的优势。那不深的堑 壕、不高的城墙的防御性能肯定不强,就是那个堡端最高的碉楼,依我看其最大的功能不过是瞭望。所以,这城堡从十三世纪建成以后,就经常被攻破易主,最后一 次,据说是被一个船长带着300高地勇士攻破的,所谓勇士,大概也可称乌合之众吧。每次攻堡,必有损毁,易主之后,还会修复,周而复始,直到十七世纪末英格兰军队撤出时,为防高地刁民据此闹事,才最后一次毁坏了城堡的主要建筑,就此,堡成残堡,再没修复。
漫步走去,城门口两块毁落在地的巨墙石依旧象卫兵守在门口,有些触目;走进门去,却远不是在观景台上见到的雄姿——所 有的建筑都已剩断壁残垣,有的长长半截墙,有的四面框没顶,残迹上树着标牌,说明这曾是餐厅,那曾是仓库,居然还有晒谷场和磨面房,好像生活的场所远多于 战斗的设施。三层碉楼的一面墙从上到下大部已没,屋顶无盖,残墙剩顶远看倒象个王冠戴在碉楼上,一副气断人不倒的样子,不免让我惊心。攀着窄窄的木梯上去 楼顶,顿觉视野开阔,四周一览无余——一 面是青山,一面是蓝水。青山见高,是为雄伟,兰水见远,是为宽广,此城堡此碉楼正在山和水之间,既有雄伟之福,又有宽广之幸,真是不可多得之宝地也。所谓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要是在此地长住,岂不是既能得仁、又能取智、成就人生最大快事耶?哈哈,我明白了,当年地主豪强们对此争来夺去的,恐怕不是为了争战 略要地,而是为了搞一块最佳观景地:)
是 了是了,大人物们是懂得享福的,有几个城堡是为了战斗而建的?就说那最最著名的天鹅堡,哪有一点战斗功能,纯粹是皇帝为了过把艺术瘾为了眼睛睁开就能见美 景。只是,争来夺去玩了当兵的性命,毁了修修了毁苦了出劳役纳税赋的百姓。而这一切,史书都不记。可有个事实说明问题:军队撤走后,周边的百姓不请自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砌砖拆除并搬运回去自建房屋——化剑为犁、化堡为屋,这就是百姓们最想表达的心意。
昨天一残堡,今天又残堡,为什么苏格兰多残堡?残堡是屈辱?残堡是荣耀?我不是历史学家,我只是异乡的过客,我无法评说。可我记得,在我们那旮沓,有一座 残缺的大水法石门,记录着一段不堪的往事。要是有谁提出要把它修复,我肯定不赞成——看看人家这残堡,你会更清楚——有些东西,就该让它永远残破、残缺。
七天:冷清的索尔泰尔
可奇怪的是,在公路上能看到的红色景点指示牌等下了公路停了车反而不见了踪影。INFO没有,售票点没有,连个景点大门都找不着。周边都是不新不古的普 通建筑,也没有新鲜古怪处,总算有幢4层楼建筑墙上有个“SALTS”的大字,我们过去推门一看,里面象是个大商场,不象个景点样,退出来发现门口有个派 出所,进去打听那警察居然不明白我们在找什么,但告诉我们二楼有个历史陈列室。
返身再进大楼,一楼确实是卖艺术品的大商场,二楼卖的东西杂了点,书画装饰物都有。我倒是看出来了,这是个旧厂房改造的大商场,楼层高,没有水泥拄,密 密的细铁柱明显是后来加固的,天花板露出了深褐色的历史年轮。在一楼的尽头,我们看到了一尊不大的大理石胸像,这就是这个地方的创始人——泰特斯.索尔特 爵士(Sir
Titus Salt ),在二楼的尽头,我们找到了历史陈列室。
不要门票,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参观者,诺大的地方空空如野,只是在墙上挂着表现当年纺织厂各道工序的图画。隔断墙后面有些简单的家具,墙上贴着这里的 年代大事记。原来索尔特是先来造小镇(1851年开始)、后来办工厂的(1853年);原来这纺织厂当年曾有14座锅炉,为4个蒸汽机提供动力,带动 1200架纺织机,每天生产30,000码布,真是有相当的规模。可惜爵士1876年死后工厂就开始走了下坡路,他的后人只好把工厂转手出卖。二十世纪上 半叶工厂还断断续续的生产,五十年代后有人把它买下重新整修弃产改商,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抚摸下当年开董事会的长桌,坐在长椅上看着电视机里放的有关资料片,听不懂,没关系,有人坐在这儿电视机就会觉得欣慰。有多长时间没人来看它了?它大 概已经习惯了孤寂。想当年多么火爆多么嘈杂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如今却无人光顾无人喝彩,只好听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干枯越来越无精打采。要是它知道今天这两 个看客是从万里之外特地而来,一定会激动的热泪盈眶。
下楼来在厂区瞎走,发现这儿竟有点象监狱——四面是大楼围着,中间是长平房,四角还有瞭望 塔。哈哈,这可不是索尔特先生的本意哦。他是个发了财的资本家,可也算的上是个空想家加慈善家,他买下这块地用自己的钱为工人造房子、街道和救济院,使之 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大型工业住宅区,一度被称为西约克郡的乌托邦,与附近肮脏混乱的工人住宅区形成鲜明对比。那是个什么年代?是资本家拼命扒分致富的年代, 是原始积累榨取工人最后一滴血汗的年代,谁还管工人住宅啊?可他就是那么做了,为什么?因为他是布拉德福特市市长?要安抚人心?要工人更卖力的为自己干 活?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留下了一个社区和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尾是他死的时候,据说有10万人沿途为他送葬——这一方激烈的 阶级矛盾也许曾被他轻轻的抚平了。
我来此原想看英国大工业的原始状态,看破厂房旧机器,没想到看到了过去的乌托邦。我没资格封索尔特为爵士硕士什么贵称,可我可以用咱那儿的热门词称他为 和谐社会的先驱。暗地里,还对英人把这儿申遗的举动有点佩服:别管有没有东西可看,也要把光彩亮丽的事宣扬出去,而把黑暗血泪的事按下不表,这才叫高明 呢。幸亏咱家当年没把收租院申遗,否则怕要被笑掉了大牙:)
出来上M6高速南下,2小时后随便找了个小城CREWE住宿,没想到不是旅游地的小城旅馆和B&B少的可怜,最后在一家印度人开的旅馆凑合了一夜。
今天行驶了约200英里。